2009年4月21日 星期二

全球合作 防治結核

20090324自由時報◎ 楊甦棣

大約一個世紀前,美國在與結核病作殊死搏鬥。那時,每年有成千上萬的人死於結核病,它是在美國造成死亡人數最多的元凶之一。如今,儘管對藥物敏感類結核病的有效治療已存在五十多年,結核病仍是全世界僅次於愛滋病的第二大致命傳染病。這種疾病危害著最貧困、最脆弱的群體,尤其是婦女和兒童。為此,世界衛生組織(WHO)將每年三月二十四日定為「世界防治結核病日」(World Tuberculosis Day),使這種疾病得到重視,並發起防治行動。

全世界有三分之一的人口受到結核病潛伏感染。每年約有九百二十萬人發病。結核病在活動期傳染性極強,患者在咳嗽和打噴嚏時透過空氣將病菌傳給他人。每年大約有一百七十萬人死於結核病。

美國人民正在為預防和控制結核病向全世界結核病疫情最嚴重的國家投入大量資源。我們積極參與「遏止結核病夥伴項目(STOP TB Partnership)」,是致力於實現夥伴專案全球計畫(Global Plan)目標的重大國際努力中的一個主要成員;這個目標即:到二○一五年使結核病的患病率和死亡率降到相對於一九九○年的一半。實現這個目標能夠拯救一千四百萬人的生命,而給各國帶來的巨大經濟惠益則更不言而喻。

這裡有一些好消息。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發布的「二○○九年全球結核病控制報告」,世界各地結核病的患病率和死亡率正在下降,而新患確診率和高品質的結核病治療普及程度正在提高。在全世界六大地區中,有三個地區(美洲地區、東地中海地區和東南亞地區)正在穩定實現全球計畫的二○一五年既定目標。此外,西太平洋地區也在向實現這個目標大步邁進。

台灣也承諾將達成二○一五年全球計畫的結核病十年減半目標。近年來,台灣與美國在結核病的預防與治療密切合作。美國疾病管制局協助台灣推動「都治計畫」,又稱「直接觀察治療計畫(DOTS, Directly Observed Treatment, Short-course Program)」,用來確保病患確實服藥,持續接受治療。台灣的疾病管制局也加入美國倡導的全球計畫,針對多重抗藥性結核病(MDR)病患的治療作分析研究。

然而,還有大量工作有待完成。非洲和歐洲都沒有就實現上述目標取得應有進展。由於愛滋病加劇了結核病疫情,攜帶愛滋病病毒的結核病患者和這類患者的死亡人數比我們預先估計的要高一倍。多重抗藥性結核病威脅著多年來在結核病控制方面的進展,因為對它的治療需要有更高成本的新型藥物。採用診斷結核病的新手段,同時改進醫療服務系統和提高社群覺悟,是及早發現和治療結核病的關鍵所在。

美國仍在全力以赴地同所有夥伴繼續努力,加強對結核病的防治。自二○○二年以來,美國人民已向全球基金(Global Fund)捐贈三十三億美元。全球基金已批准將十七.一億美元撥給九十一個國家,作為防治結核病的一期和二期資金。全球基金的撥款已使三百九十萬名結核病患者得到了治療。

美國是為防治結核病單獨提供雙邊捐助最多的國家。自一九九八年以來,美國已向全球的結核病控制專案提供了超過七.七七億美元資金。美國是全球結核病藥物管理中心(Global TB Drug Facility)的一個主要捐款國,在二○○八年向該中心提供了近一千五百萬美元,以普及高品質的治療結核病藥物並擴大供藥管道。美國人民提供的這一治病救人的援助將使超過四十五萬名患者受益。

在全球防治結核病日,美國再次作出承諾,將與世界各國和國際社會共同努力,成功實施遏止結核病全球計畫。全球千百萬人的生命取決於真正的國際合作。(作者為美國在台協會處長)

《澄社評論》全球化時代告終

20090306自由時報◎ 洪裕宏

從一九八○年美國前總統雷根啟動經濟全球化以來,這個在過去近三十年間,舉世皆奉為圭臬的經貿自由化教條,到了去年全球經濟大崩盤,新自由主義的經濟神話終告幻滅。美國向全世界輸出全球化,現在卻又率先去全球化。華盛頓郵報指出,歐巴瑪的經濟政策明確告別雷根經濟學,宣告一個去全球化的時代來臨。美國參眾兩院在通過振興經濟方案時附加需購買美國貨的但書。這象徵貿易保護主義又抬頭,歐巴瑪顯然將振興美國產業,提振內需卻降低進口依賴做為政策主軸,這明顯翻轉了經濟全球化的信念。台灣在此波經濟大崩盤的危機中該如何思考未來的經濟出路?

振興產業、擴大公共支出、提振內需與降低進口依賴已成為各國救經濟的共同作法,藉此來提高GDP值。過去藉出口來維持經濟成長的國家,如中國、韓國、台灣等,都面臨市場消失的困境。台灣出口總值已佔GDP的七成,上個月的英國《經濟學人》雜誌將台灣列為當今世上最醜的經濟體,因為台灣過重的依賴出口(以美國為主)使台灣經濟受傷慘重。全球化已經結束了,各國都在保護本國產業。連中國都意識到過去靠美國消費市場所支持的經濟成長已煙消雲散,不惜大幅擴大財政赤字以創造本國市場。

全球化既已告終,台灣在此波經濟大危機中就不可再以全球化的舊思維來制定財經政策。如果大家都在自我保護,你卻在高唱市場開放與自由化,擺明了就是經濟自殺。很不幸地,最近吵得沸沸揚揚的要不要與中國簽CECA 或ECFA,馬政府的思維完全是全球化的舊思維。先不論與中國簽這樣的協議是否默認一中架構,出賣國家主權,所謂自由貿易協定 (FTA) 的核心思想就是經濟全球化。經濟全球化已經搞死了全球經濟,馬政府卻死要跟中國簽這種東西。

東協加一或加三其實就是FTA的理念實踐,然而歐美市場已巨幅萎縮,即使市場回溫也不會像過去大量進口新興國家的產品。東協本身市場有限,而中國市場還在畫餅充饑階段,就算中國內需有所成長,她也要先救自己的產業與勞工。馬政府如果不懂這個道理,那是又笨又無能,如果懂這個道理,還死要簽ECFA,就是擺明了要促統而不是救經濟。(作者為陽明大學心智哲學所教授)

2009年4月20日 星期一

全球化退潮•區域化漲潮:台灣何去何從?

 

正當九○年代風起雲湧的「全球化」蔚為普世顯學之際,國際金融海嘯倏然爆發,竟使「保護主義」及「經濟民族主義」又蠢蠢欲動。這是不是對「全球化」的質疑或反動?

台灣是出口導向的經濟體,國家經貿命脈正是寄託在「國際化」或「全球化」之上。爾今「全球化」的思維與操作受到質疑,台灣在創鉅痛深之餘,更面臨何去何從的問題。

在歷史長河中,經濟思想與操作的主流,往往呈現鐘擺現象。一端擺向自由放任,另一端擺向管制與責任。就資本主義言,從亞當斯密的「看不見的手」,至十八、十九世紀的「經濟帝國主義」,皆是為經濟強權及開放市場背書的經濟理論;至二十世紀末,因通訊及交通的精進,及產業技術漸趨平等化,使得企業進入微利時代,「全球化」遂成為在客觀上打破企業經營障礙,及在主觀上解放企業所受政治束縛的新理論。

然而,正如二十世紀初社會主義企圖扳回資本主義的鐘擺,或三○年代凱因斯修正了自由經濟的鐘擺;現今「全球化」引發的全球金融風暴,導致「保護主義」、「看得見的手」及「經濟民族主義」儼然成為新顯學,鐘擺回頭,毋寧亦是順理成章。

其實,「全球化」一如所有的自由經濟理論,其中雖有合理及進步的因素,但也包裝了經濟強權的擴張動機。由於「全球化」利弊互見,各國雖不能否定「全球化」,卻也對「全球化」多所補綴;最顯著的作為,就是方興未艾的「區域經濟組織」如歐盟與東協加N,及蔚為風潮的自由貿易協定(FTA)。亦即以「區域化」來平衡「全球化」。如今,「全球化」因金融海嘯而受質疑,但智者皆不願再陷三○年代相互毀滅的「經貿壁壘」、「保護主義」;於是,「區域經濟組織」極可能是國際經濟鐘擺的落點,做為未來療傷止痛時期的中途之家。對於許多國家而言,這次「全球化」的傷害愈重,「區域經濟組織」及FTA的運作將愈重要。

無論是「全球化」或「區域經濟」,最重要的效應是在擴展經濟活動的規模或舞台。當「全球化」面臨抵制,而「區域經濟組織」可能更趨堅實之際,台灣若是面對一個一個形同經濟壁壘的「區域經濟組織」或FTA,卻無明智的布局,恐將四出碰壁,不知如何自處。我們可能面臨的風險是:會不會由「國際政治孤兒」更進一步惡化成「國際經濟孤兒」?

台灣是個小而淺的經濟體,若被各國的FTA及區域經濟組織排斥又包圍,台灣將在國際經濟上失去角色及腹地與市場。這就是十餘年來懸吊在台灣頭頂的「邊緣化」危機,如今這個危機已因「全球化」的思潮受挫,「保護主義」及「經濟的民族主義」蠢蠢欲動,及區域經濟組織的經濟壁壘一座座築起,而更形緊迫與嚴峻。畢竟,「全球化」思潮所鍾的世貿組織(WTO)已因多哈回合談判破裂而功能大失,「全球治理」(Global Governance)不易實現,但區域經濟組織及FTA卻是運作較佳的體制。台灣若陷於「全球化」退潮、「區域化」漲潮的包夾中,恐將命運難測。

最近朝野常常論及東協加N及兩岸CECA,即是有關此一議題的討論。十餘年來,台灣曾在主觀條件較佳、客觀因素較寬鬆的情勢下,錯失了「亞太營運中心」之類的機遇;如今在各國的區域經濟組織及FTA即將對台灣形成排斥及包圍的危機中,台灣卻仍如鍋裡的青蛙,對快速加熱的水溫毫無警覺。

兩岸簽定CECA,誠然有困難,有風險;台灣想要透過CECA與東協加N掛勾,也未必能全如我願。但是,如果沒有CECA,如果不試試有否參與東協加N的機會,如果不回頭試試與新加坡或美國的FTA,台灣會不會邊緣化?台灣會不會淪為經濟的國際孤兒?

【2009/02/21 聯合報】

2009年4月19日 星期日

格爾諾伯》群山繚繞的法國矽谷

格爾諾伯三面環山,在市區任何地方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阿爾卑斯山的無敵山景。
記者劉煥彥╱攝影

 


圖╱經濟日報提供

想像一下,如果把整個新竹科學園區搬到群山環繞、氣候宜人,而且是自然環境再優美不過的歐洲小鎮,大學生K書K累了可以抬頭看看山景,工程師或研究人員享有悠閒中不失認真的工作氣氛,各類科技業者隨時可以獲得高度產業群聚的全方位支援,這是什麼場景?
這不是癡人說夢,歡迎來到格爾諾伯(Grenoble),全法國第七大城,法國阿爾卑斯山區的最大城市,也是一座科技城兼大學城。
當寒冬鋪天蓋地而來,整個城鎮完全覆上一層白銀般的靄靄白雪,整個地區人氣最旺的活動,就是大家互相吆喝、呼朋引伴到對面的山頭滑雪,還有什麼比這種地方更棒的工作或讀書環境?
研究單位居民 超過一成
說是最大城市,其實市區人口區區16萬,完全無法比擬新竹市的40萬人。但格爾諾伯加上周邊的伊塞爾地區,人口有116萬人,超過新竹縣市總合的90多萬人。
人口素質才是重點。說格爾諾伯是大學城,是因為這裡有四家主要大學院校,外加七家工程專門學校。以當地近5萬名大學生、總共6.3萬名高等教育的學生數目計算,占全城人口比率13.3%,在全法國排名第三,甚至超越巴黎、馬賽或里昂等主要大城。
說是科技城,不僅在於格爾諾伯有法國矽谷之稱,也是現今法國的化學、電子工業及能源研究重鎮。說來好巧,這些描述文字放在竹科完全適用,除了沒有山明水秀的景色。
但就算格爾諾伯是法國矽谷,究竟其特出之處為何?根據法國投資局旗下掌管格爾諾伯地區投資招商事務的伊賽爾經濟發展局說法,當地所在的隆河-阿爾卑斯山省,經濟發展的動力就是來自科技研究。以格爾諾伯來說,大學院校、研究機構與產業界,三者就像同心圓般的密切互動。
在研究單位方面,格爾諾伯擁有歐洲同步輻射加速器研究中心(ESRF)與法國毫米波無線電天文學研究所(IRAM)等四個國際級研究機構;法國國家原子能署(CEA-Grenoble)與法國國家太陽能研究所(INES)等九個國家級研究中心;外加大學院校本身的各類實驗設施。
在這個山間小城,身分職業欄上可以填「研究單位」的居民,就多達2.1萬人。
產業界參與,對營造理想的研究及創新環境,更是不可或缺。由於格爾諾伯是法國境內六個國際級產業聚落之一(主攻奈米技術、生物技術與新能源),更是60個國家級產業聚落之一,充沛的技術人力加上堅強的研究能量,吸引眾多歐美大企業來此設立研發據點,並且創造了9萬多個工作機會。
意法半導體、惠普與IBM,都在格爾諾伯設有重要的歐洲研發單位,連台灣的工業電腦巨擘研華科技,2006年也到此成立自動化業務的銷售據點。
在法國產官學界多年耕耘後,格爾諾伯逐漸奠定本身在法國、甚至歐洲經濟的地位。法國投資局統計顯示,格爾諾伯所在的隆河-阿爾卑斯山省,經濟產值躋身全歐盟前十名,2004年國內生產毛額(GDP)就占全法國9.7%,在各省區中排名第二,即是在全歐盟也高居第七名,人均GDP達到2.7萬歐元(逾3.5萬美元)。
法國投資局表示,為加強吸引外商投資,特別是到法國從事研發,法國政府2007年底推出新政策,提高研發退稅的比率。今後外商在法國投資的研發經費,年度退稅比率從10%一口氣提高至30%,金額上限達1億歐元,是27個歐盟國家中這方面最慷慨的國家。
曾擔任法國在台協會經貿組組長的法國投資局主席華偉立(Philippe Favre)舉個例子,若台灣企業一年投資1億歐元在法國做研發,年底就能收到法國政府3,000萬歐元的退稅款。
研發退稅優惠 稱冠歐盟
三面環山的格爾諾伯,在法國冬季滑雪活動中地位重要,這裡在1968年承辦了當年的冬季奧運會。冬季時節,環繞格爾諾伯的阿爾卑斯群峰,一夜之間白了頭;盛夏時分、夕陽西下時,隨著陽光在地平線的另一端慢慢落下,山景依次呈現出紅黃不一的顏色,令不少負笈當地深造的台灣留學生,返國多年之後仍唸唸不忘年輕時的留學經驗。
【2009/02/16 經濟日報】

 

格爾諾伯》這裡的新貴 不是宅男
格爾諾伯重點產業橫跨生化、製藥、資訊及新能源等,是法國與歐洲重要研究機構的重鎮。圖為格爾諾伯郊外的法國國家太陽能研究所。
記者劉煥彥╱攝影

在格爾諾伯周圍走一圈,很難不注意到在四通八達的高速公路旁邊,一排又一排的成蔭綠樹後面,聳立著一座又一座樓層不高的工業建築。

看看這些設施的門口招牌:CEA-Grenoble(法國國家原子能署)、CNRS(法國國家科學研究院)、EMBL(歐洲分子生物學實驗室)等,不難看出這裡的主要經濟活動就是研究發展,尤其是國際級的研發活動。

伊賽爾經濟發展局執行總監Herve Fradet說明,在這裡吃研發這行飯的,非但不是象牙塔中的「宅男」研究員,更與外界同業有密切合作,不論是國際級、國家級或大學內部的研究單位皆然。

以格爾諾伯的四家國際級研究機構為例,由於設備居全球一流水準,當地又有大量科技業者聚集,每年有多達5,000位公私立單位的科學家,從全球各地到這裡做短期研究。

從工作機會來看,上述三個層級的研究機構,總共創造1.45萬個工作崗位,遠超出民間企業的6,500個研發職位。

以法國國家原子能署為例,該署的研究單位早在十餘年前就在當地生根,在格爾諾伯一地就有3,000人,但目前研究重點早已脫離核能發電的範疇,而是擴大至新材料、生物技術、微電子及奈米等新興領域。

由於跨單位與跨領域的交流氣氛熱絡,擁有腦力激盪與思想碰撞的良性刺激,格爾諾伯的工程師占所有就業人口比例,高居全法國第一,連首都巴黎也無法望其項背。

眼見研發環境優越,歐美大企業自然也來參一腳,把研發單位放在這個阿爾卑斯山腳下的小城。意法半導體在格爾諾伯的研發團隊就將近2,000人;施耐得電力(Schneider Electric)有1,400人,法國惠普在這裡也有400人。

執全球資訊業牛耳的美商惠普,去年在格爾諾伯完成兩項大計畫,第一是提供超級電腦給當地以奈米技術為主的Minalogic產業聚落使用;第二是擴充原有資料中心,服務歐洲、中東與非洲市場。

負責管理國際設施業務的法國惠普總經理Bouhafs-Blanchard表示,惠普的核心技術是消費者與企業市場的數位資料處理。由於格爾諾伯的產業聚落優勢,讓惠普得以開發出手機使用的簡訊技術。如今全世界傳送的所有手機簡訊,多達四分之三是使用格爾諾伯開發出的技術。

半導體業也是格爾諾伯產業聚落的重要成員。一年多前意法半導體決定與IBM攜手合作,在格爾諾伯共同開發新一代矽晶片技術,目標是在45奈米技術的基礎上,開發32奈米與22奈米的製程。

意法半導體在格爾諾伯的Crolles工廠負責人Gerard Matheron指出,Minalogic產業聚落累積的研發能量,以及該公司得以與法國國家原子能署展開半導體製程上游技術的合作,都是意法決定續留這裡的重要因素。

【2009/02/16 經濟日報】

G7影響式微 G20竄起

七大工業國組織(G7)財金官員和國際組織代表,13日起在羅馬舉行兩天會議,商討因應全球經濟危機的對策。但G7的影響力明顯式微,由中國等更多國家組成的G20,儼然成為重建世界經濟的新勢力。

這次G7部長級會議,預定討論的議題包括遏阻貿易保護主義勢力興起、檢討金融監管機制、協助工業國家脫離國際貨幣基金(IMF)總裁史特勞斯康所謂的「蕭條」、以及窮困國家發生危機的效應。

但分析師指出,包括中國和印度等逐漸在全球經濟上扮演要角的國家,均未出席這次會議,而G7逕自處理危機的資源已相當有限,所以這次會議實際上並無法解決什麼問題。反而是訂4月舉行的G20峰會,更值得期待。

前加拿大總理馬丁甚至直接了當點出:以新興國家為主的G20,才是主導全球經濟政策的新勢力。

馬丁說:「世界已經改變,G20反映出全球經濟的實際情形。這些國家的財長已逐漸躍升為主要的決策者。」

馬里蘭大學教授莫利西表示,似乎沒聽到主要工業國提出什麼富想像力的解決辦法。他認為銀行業的改革該有更多進展,但根本的問題在於全球交易系統已毀損。全球主要銀行有部分在G20,G20峰會才該是討論銀行改革的平台。

國際貨幣基金(IMF)上個月預估,主要工業國今年經濟會萎縮2%,但全球經濟仍能受惠於開發中國家的擴張,至少還能維持0.5%的成長率。

【2009/02/14 經濟日報】

美科技人才流失

  • 2009-04-16 工商時報 【劉純佑╱綜合外電報導】

     海外技術移民向來是美國科技產業最主要的戰力來源,然而原已十分有限的工作簽證名額,隨著美國經濟衰退,移民和簽證申請標準愈趨複雜及嚴格,使得企業憂心無法留住優秀人才,美國科技業將流失競爭力。

     據紐約時報報導,來自中國、印度、俄國和其它國家的技術移民,可謂美國科技重鎮矽谷和各大科技公司的命脈,如Google,技術移民佔員工總數的比率從1970年的10%增加至目前的50%。

     據任職於杜克及哈佛大學的移民學者瓦得瓦(Vivek Wadhwa)指出,從1995至2005年這段期間,在矽谷創辦的企業中,半數的企業創辦人出生於海外。

     在此之前亦不乏許多海外出生的知名菁英,像匈利出生的英特爾共同創辦人葛洛夫(Andrew Grove)、台灣出生的雅虎共同創辦人楊致遠、印度出生的昇陽電腦共同創辦人科斯拉(Vinod Khosla)和俄國出生的Google共同創辦人布林(Sergey Brin)。但現在卻有許多科技業負責人指出,過度複雜和嚴格的移民簽證限制,已危害到他們雇用更多頂尖工程師的能力。

     以Google聘用的工程師馬文克(Sanjay Mavinkurve)為例,他在大學時期曾幫忙架構Facebook網站的基本架構,2003年進入Google,負責發展許多重要計畫,但他現居住於加拿大,因為他雖然有工作簽證,他的老婆卻沒有。

     隨著美國經濟情勢的惡化,抨擊企業寧可開除本國勞工也要雇用外國工程師的聲浪也逐漸增加。對此科技業辯駁道,專業技術人員的創新是造就美國長久不墜的主因。

2009年4月17日 星期五

摘取可可豆的童工 沒吃過巧克力

 
我頓時感到,在我眼前,揭開了一幅深沉的嘲諷畫面:這些小孩奮力工作,生產出我所來自的那個世界裡的小小生活歡愉,卻從未體驗過如此的享樂滋味,而且,極有可能,他們也將永無所知。
【前言】
本文作者卡蘿.歐芙(Carol Off),曾經親身前往許多發生在世界各地的衝突現場,並真正去了解其中因由。從過去南斯拉夫的解體過程,到由美國在阿富汗所主導的「對抗恐怖主義之戰」,都看得到她的身影。而她個人為加拿大廣播電視網所製作的電視紀錄片,足跡更是遍及亞、非、歐等地,並為她贏得許多獎項。目前是加拿大廣播電視網時事節目《事發當時》(As It Happens)的偕同主持人。其作品有:《獅子、狐狸與老鷹》(The Lion, the Fox and the Eagle)、《麥達克袋型陣地上的鬼魂》(The Ghosts of Medak Pocket)——此書在二○○五年,更是榮獲受人敬重的「達弗書獎」(Dafoe Book Prize)。作者現居多倫多,本書是她的第三本著作。
摘取可可豆的童工 沒吃過巧克力
在悉尼可松村(編按:位於象牙海岸),如有訪客來自遙遠國度,頓時就成為非凡大事。幾分鐘內,位於村子中央的屋子外、帶有天棚的前廊上,馬上擠滿了人——來人清一色是男人與男孩。極少數現身的婦女與女孩,則謹慎地停留在一定的距離之外,一邊準備著乏善可陳、由米與玉蜀黍烹調而成的餐點。不過,顯而易見,她們努力想知道此刻所發生的事情。
村落的耆老想要交流一下新近的消息。戰爭狀況如何?會來更多的法國維和部隊嗎?這個地區原先來保護各個村子免於攻擊的維和部隊,似乎效用不大。會舉行選舉嗎?如同政府信誓旦旦所宣稱的那樣。
他們跟我說,他們在一九八○年建立起自己的村子,當時他們初次來到此地為當地的地主工作;而後,他們在農作租佃的協議下,開始自行種植可可樹。在那個時期,這裡有許多肥沃的處女地,但是工人屈指可數;老爹巫弗維—波寧從鄰近國家布吉納法索與馬利,號召來幾千名貧窮的農人離開原本貧瘠的土地,落居此地,以推動其經濟奇蹟大夢。這些農人當時樂於離鄉背井,不過他們現在卻命運叵測。沒有人曾經給予這些布吉納法索農夫,任何合法的土地所有權文件,儘管他們迄今已經在這片土地上耕作了幾十年。他們完全沒有契約或文書來支持他們所聲稱的所有權,然而他們卻相信,土地是屬於他們的。事實上,也完全沒錯。不過,他們在此地的未來,僅僅奠基於當巫弗維—波寧還在世的時候,幾回握手與口頭承諾的模糊記憶而已。還沒有人當真來挑戰他們所宣稱的土地權利,雖然這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這個社群的生計,完全仰仗種植「眾神的食物」,然而天堂仍然路遠。此地沒有任何一個孩童就學,公共服務與設施也付之闕如--沒有電力、沒有電話,也沒有診所或醫院。農人們在這些山丘上、這一塊橫行著飄忽不定歹徒的土地上,勉強維持溫飽。然而他們似乎很知足。甚至放眼四周,所有困難險阻環伺,他們仍然表示說,現今的生活優於久旱肆虐的故鄉,因為那兒的人們長期處於挨餓狀態。
我跟他們解釋,我正在寫一本談論可可的書。所有人都點點頭。可可是他們知之甚詳的事物之一。比如,可可豆的品質、變化莫測的降雨、無可預知的收成、殺蟲劑的支出成本、女巫掃帚(一種可可屬[Theobroma]植物會有的疾病)的威脅、價格的變動消長,以及政府過高的課稅等等。這些農人對於這個地區栽植可可樹會遇到的種種難題,如數家珍。
「如果你們再也不能種可可樹了,該怎麼辦?」我們問。
「那會很悲慘。」一個男人答道,而他們每個人看上去都臉色凝重。
「種可可是我們的生活依靠。」族長瑪哈瑪德.薩瓦達戈(Mahamad Sawadago)開口說明。他告訴我,他五十四歲,不過他的外表遠為老邁。他在這兒有三名妻子、十一個孩子。
「可可從這兒載走後,被運送到哪裡去?」翁吉問了問村民們。現場有一股難堪的靜默,每個人都望向瑪哈瑪德。
「可可被送到大港聖佩德羅(San Pedro)去,」族長神情威嚴地解釋:「之後就送到歐洲與美國人的手中。」所有人點點頭。
「那些人用可可豆來做什麼?」 
現場又是鴉雀無聲,每個人再度看向族長。不過這一回,族長也顯得頗為困惑。
「我不知道。」他誠實回答。
不消說,他肯定知道人們會用可可豆來做成什麼東西,只不過他不清楚那是什麼玩意兒。
他們將可可豆做成巧克力,我解釋道。有人嚐過巧克力嗎?一名男人回答說,當他人在外地的時候,曾經嚐過一次,他覺得滋味很好。可是其他村民就完全不知道何謂巧克力。
甚至是翁吉.阿波阿,這位報導象牙海岸可可產業的記者,也對於這群人的反應--他們對自己栽植與收成的商品,所知如此之少--深感訝異。翁吉從他的筆記本上,撕下一張紙,把它捲成一根橢圓形的管子。他解釋說,西方人將可可磨碎,加入很多的糖,做成一小根這樣大小的糖果棒。糖果棒嚐起來甜滋滋,味道很好。有時候還會加入牛奶,甚至攙入花生去製作。歐洲與美洲的小孩經常都把可以吃到這樣的糖果棒,當作是件開心的事情。
翁吉繼續解釋,一根這樣的糖果棒,要價西非法郎五百元(約合加拿大幣一元)。所有人眼睛張得老大,完全不敢置信。這個價錢太令他們震驚,難以相信如此小小的甜品,其價格幾乎夠買好大一隻雞或一袋滿滿的米。這樣的價錢,超過一名男孩工作三天的工資所得,如果真有支付的話--不過我很確定他們是不會收到錢的。我解釋說,在我的國家的小孩,幾分鐘內,就可以吃掉這樣一根巧克力棒。現場的男孩們,個個看上去又驚又怕。他們幾日來的勞動所得,在世界的另一端,一眨眼就花費一空。不過他們並不羨慕北美小孩這樣的口腹之樂;西非人甚少表露欣羨、嫉妒之色。
我注視著這些年輕的臉龐,他們眼底的重重疑問,劃開了一道巨大鴻溝,橫亙在那些上學途中、吃著巧克力的北美小孩,與完全沒學校可讀、從小必須工作圖存的西非小孩兩者之間。我頓時感到,在我眼前,揭開了一幅深沉的嘲諷畫面:這些小孩奮力工作,生產出我所來自的那個世界裡的小小生活歡愉,卻從未體驗過如此的享樂滋味,而且,極有可能,他們也將永無所知。
這道鴻溝,正是我們這個世界的裂痕,而其寬度、深度,大到令人難以想像的地步……其標示著,那隻採摘可可果的手,與那隻伸去拿巧克力棒的手,兩者之間的距離。
我跟不曉得巧克力為何物的悉尼可松村子裡的男孩們說,在我的國家,大多數吃巧克力的人並不知道它源自哪裡。在我國家的人們,對於是誰在收成可可豆,或這些人的生活情況如何,更是完全沒有概念。悉尼可松村的男孩們認為,如果我可以讓我國家的人們多了解一些的話,倒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本文轉載自卡蘿.歐芙新書《巧克力禍心》,中文譯本由臺灣商務出版)

 

保證絕無奴隸製作? 巧克力大廠發毛
充裕的時間與知識,讓巧克力生產鏈中的所有其他成員,有能力從他們的資本與勞力投資中,獲得令人滿意的回報--每一位可可參與者都喜上眉梢,除了位於生產底層的農民。
【前言】
本文作者卡蘿.歐芙(Carol Off),曾經親身前往許多發生在世界各地的衝突現場,並真正去了解其中因由。從過去南斯拉夫的解體過程,到由美國在阿富汗所主導的「對抗恐怖主義之戰」,都看得到她的身影。而她個人為加拿大廣播電視網所製作的電視紀錄片,足跡更是遍及亞、非、歐等地,並為她贏得許多獎項。目前是加拿大廣播電視網時事節目《事發當時》(As It Happens)的偕同主持人。其作品有:《獅子、狐狸與老鷹》(The Lion, the Fox and the Eagle)、《麥達克袋型陣地上的鬼魂》(The Ghosts of Medak Pocket)——此書在二○○五年,更是榮獲受人敬重的「達弗書獎」(Dafoe Book Prize)。作者現居多倫多,本書是她的第三本著作。
保證絕無奴隸製作? 巧克力大廠發毛
此後稱之為「哈金—安格爾議定書」的條文,是美國歷史中在調整產業行為上,首度全然自發制定的協定條款之一,而且無疑是最雄心勃勃的大膽嘗試。可可公司同意接受,為了消弭可可生產過程中使用奴隸童工的惡行,所訂定的六點方案。巧克力製造商,加上可可出口商與進口商,以及象牙海岸政府,願意協同非政府單位與國際勞工組織(International Labour Organization,簡稱ILO)一起戮力以赴,去建立一個查核與驗證的制度。這是訴諸於道德良心的舉措;簽約的各方並不負有相應的法律責任。好幾家跨國公司也籠統地公開同意,願意協助促進可可農人的生活品質,並讓更多的非洲兒童就學受教育,而國際勞工組織將會監督這一切措施的執行成效。 
六點方案所載的每一階段的工作,都訂有完成日期,預計最終在二○○五年七月一日,應該會使可可供應鏈中的童工濫用問題畫上休止符,尤其議定書的內容擁有「平實可信、各方均可接受且自發參與、適用於所有企業的公開驗證標準,且與相關施行的聯邦法律並無牴觸之處--可可豆與其衍生產品的生產與製作,最後將不再有剝削童工的最惡劣形式發生」。如果可可業界無法在規定的期限之內,根除可可農場上的「剝削童工的最惡劣形式」,那麼兩位議員將重拾A計畫--讓巧克力大戶心底發毛的「絕無奴隸製作」標籤制度。
國際兒童救助聯盟加拿大分部的艾妮塔.薛絲(Anita Sheth),本身是一位投身社會運動多年的老手,長期為西非可可農場的兒童人權問題奮鬥,她抱怨議定書上的措辭故意顯得含混不清,所有條文的字裡行間充滿漏洞,大得都可以開輛卡車呼嘯而過。薛絲現在相信,之前所有來自非政府組織那一方改革生產圈的努力,都將被缺乏經驗與無知所拖累。沒有人真的了解那一群人到底所為何來,她說:「我們需要對於我們所嘗試解決的問題,有個清晰而適當的界定」。比如像「奴隸制度」這種字眼,似乎顯得言過其實,而且只會引起可可生產者與象牙海岸政府的反感。語言的問題,漸漸演進至採用「剝削童工的最惡劣形式」這樣較讓人順眼的委婉用詞--這是來自國際勞工組織的堅持,此即為他們對於強制性勞動的法律性描述用語。這比起「奴隸制度」一詞,肯定較不聳動,然而,許多的兒童人權運動分子卻想要停止這種文字遊戲的爭論。他們相當擔心他們一切的投入與經營,並沒有帶來改善的契機,反而造成傷害性的惡果。薛絲說:「我們所要達到的目標是,從工作中排除一切危險的成分,而不是將兒童從工作中抽走。在某些情況下,孩子應該可以擁有工作--而他們也真想要有份工作。」
除了應該更為嚴格執行法律以掃蕩走私兒童的犯行外,薛絲還希望可可生產者可以執行一種無須多加說明的禁令,即,不可讓孩童從事對他們而言過於困難的工作,比如背負過重的袋子,或使用諸如長刀等工具--他們年紀還太小,不適於操作。而就她所理解的議定書內容,那些會讓孩子失學或讓他們健康受損(如噴灑農藥)的工作,也一併在禁止之列。
在議定書上並沒有任何一條條文暗示,可可公司可能直接同意,提供實惠的價格來收購可可豆,以讓農人安心。迄今為止,幾乎所有對於可可工業的批評,都同時指出了一個核心難題,即,原料生產者一貧如洗的處境。農人想方設法尋求最廉價的勞動形式,並進一步剝削它,都是肇因於經濟條件的困乏。充裕的時間與知識,讓巧克力生產鏈中的所有其他成員,有能力從他們的資本與勞力投資中,獲得令人滿意的回報--每一位可可參與者都喜上眉梢,除了位於生產底層的農民。薛絲面對這樣的挫敗,只能揚一揚手:「如果哈金—安格爾議定書的內容並未提及,支付給農人可可豆收購價的偏低,與所使用的勞動形式、品質,兩者間的直接扣連關係,那麼,這份協定最後如何能發揮成效呢」?在兒童走私的醜聞首度爆發之初,象牙海岸的內閣總理已經對可可公司提出警告,倘若他們想要遏止強制性勞動力的使用,那麼他們必須支付十倍之多的可可豆收購價,才有可能結束夢魘。
(本文轉載自卡蘿.歐芙新書《巧克力禍心》,中文譯本由臺灣商務出版)

 

推薦序》巧克力禍心 誘人甜品的黑暗真相
【文/賴守誠(台灣大學生物產業傳播暨發展學系助理教授)】
巧克力甜蜜、美味、香濃、歡愉的文化史早已被綿密述說,然而,巧克力壓榨、剝削、貪婪、腐化的政治史卻仍有待完善編撰。《巧克力禍心》正是這樣一本填補知識缺口的巧克力文化政治史與豐富現實體認的可可社會經濟傳記。作者通過詳細的考察研究與親身實地調查,揭露巧克力背後駭人聽聞的真實故事。自從三百年前,西班牙人將可可引入歐洲後,特權階層獨有的奢侈享受就逐步擴展成為普及大眾的甜食商品。本書以探索調查的筆觸勇敢指陳,日漸成為全球甜美食品代表的巧克力,其多方掩飾的幕後「真相」,是在西方各國政府與跨國大型企業的共謀主導下,由無可計數、代代接續、如奴隸或童工般的農業勞動者,以其血汗與悲慘所書寫而成的一部辛酸史。
對宗教有興趣的讀者,可能會頗為訝異的發現,西方教會之所以對可可製作的祕方密切關注,其藉此獲致財富累積壟斷的意圖,實遠勝其對宗教福音傳播的實踐。這不是特例,數百年來,環繞可可所形成的各式軍事、政治、經濟與文化鬥爭,其焦點多集中在土地生產所有權的爭奪或是農業產出鉅額利益的控制。所有跟生產可可有關人事物的醜惡、腐化、歧視與貪婪,也泰半源自於此。
源自於對非洲殖民歷史經驗的相對陌生,臺灣讀者經常會對同樣是戰後發展計畫援助對象的諸多非洲國家,其愈是引入國際發展資源,卻愈見依賴、停滯、落後的慘況,充滿疑惑與不解。然而,正如美國總統甘乃迪所言:「援助外國,是美國維持權威地位與控制世界的方法」。本書通過生產可可的國家,針對其區域社經文化脈絡的詳細描繪與當地生存壓力的娓娓道來,讓我們明瞭,何以奴隸與童工仍舊頑強的存在於我們所身處的後殖民社會,而未曾從已然進入全球消費階段的資本主義系統中消失。
當奈文森(Henry Wood Nevinson)百年前在《哈潑月刊》(Harper's Monthly)執筆為文,揭露當時正朝向資本密集化大步邁進的巧克力產業的醜惡黑幕時,「調查報導」(investigative journalism)──這也是本書作者自我期許的文類定位──的先行者已經對西方食品產業的不義惡行展開震動人心的披露。「調查報導」新聞類型,強調新聞價值不僅在報導事實的真相,捕捉事發當時的動人心魄,更在闡發事件的意義,進而能夠與歷史的開展交相輝映。本書通過傑出揭密記者奇斐爾(Guy-André Kieffer)之死的追蹤探查,提醒我們:作為傳播社會實踐的調查報導,新聞工作者是通過各方勢力的均衡與多方形勢的掌握,逐步逼近「真實」,進而建構「真相」,揪出濫權惡質的壞勢力。
此外,縱覽本書,我們不難發現,即使是發自真誠或出於至善的濟貧扶弱行動方案(如「有機栽植」與「公平交易」等),西方現代性的框架基礎,仍然是諸多有心人士未能多加反思的慣念(doxa)──如,傳統習性的拋棄、契約文件的強制、登錄稽核的確立、透明會計的導入等。這一切似乎意指:唯有破除陳規陋習的蒙昧,致力習得西方現代進步的價值法則與運作技巧,廣大的弱勢農民方才可能脫貧自立、展現合宜得體的生活方式。
本書作者引用《財星》雜誌報導,告訴我們:農產企業是「全球最受操弄的產業」。跨國食品市場具有高度壟斷的性格,屈指可數的巨型食品集團,全盤控制著可可的生產、收購、流通與加工、零售的獲利運轉。全球幾近一半的可可產量,皆來自潮濕的西非叢林之中,但是,令人吃驚的是,絕大多數的可可農夫卻是買不起也吃不到巧克力。採摘可可果的手與取得巧克力棒的手,此兩者之間既深又廣的距離與鴻溝,正標示著我們所共同身處的世界其裂痕與不平,實仍巨大而難以想像。
 
(本文轉載自卡蘿.歐芙新書《巧克力禍心》,中文譯本由臺灣商務出版)

 

現在的奴隸 是可棄式的
瑪柯最痛徹心扉的一次經驗是,當他尋獲其中一位男孩時,他已經奄奄一息。「我看見一堆樹葉底下似乎藏著什麼東西的樣子。一開始我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見,但是葉子底下是一名孩子的身體。他生了病,褲子上都是排泄物,他們就把他扔到外面的農地裡等死。」
【前言】
本文作者卡蘿.歐芙(Carol Off),曾經親身前往許多發生在世界各地的衝突現場,並真正去了解其中因由。從過去南斯拉夫的解體過程,到由美國在阿富汗所主導的「對抗恐怖主義之戰」,都看得到她的身影。而她個人為加拿大廣播電視網所製作的電視紀錄片,足跡更是遍及亞、非、歐等地,並為她贏得許多獎項。目前是加拿大廣播電視網時事節目《事發當時》(As It Happens)的偕同主持人。其作品有:《獅子、狐狸與老鷹》(The Lion, the Fox and the Eagle)、《麥達克袋型陣地上的鬼魂》(The Ghosts of Medak Pocket)——此書在二○○五年,更是榮獲受人敬重的「達弗書獎」(Dafoe Book Prize)。作者現居多倫多,本書是她的第三本著作。

現在的奴隸 是可棄式的

「在舊時代,蓄養奴隸是昂貴的;你必須養他們一輩子,你要負起照顧他們生活起居的責任。而今日,奴隸則是便宜的;奴隸供過於求,你買了奴隸,如果不想用了,扔掉就沒事--現在的奴隸是可棄式的。」
--凱文.貝爾斯(Kevin Bales),《解放奴隸》(Free the Slaves)

阿博杜雷.瑪柯(Abdoulaye Macko)此刻坐在馬利首都巴馬科(Bamako)市豪華大飯店(Grand Hotel)的角落裡;他身形碩大,安坐在扶手椅中,眼神左顧右盼,正在查看大廳中有無認識的人。他身上所穿的男式傳統長袍(caftan)已經磨損綻線,而他原本高雅的白鞋也磨穿了好幾個洞。他的外表與舉止,都一如人們對這類人物的想像:他曾經是馬利共和國的外交官,在失業後,還是勉力維持自己的社會地位。自從他不得不停止那些可稱之為他生命中的艱鉅任務後,已經過了五年的時間;五年前,他的使命是,從象牙海岸的可可農場,解救那些被強迫徵集的童工。

瑪柯點了一盤奶油可頌麵包,與一大碗的牛奶咖啡,興致勃勃吃完所有東西後,又繼續點餐。當地一位認識瑪柯的援助工作者曾經警告我說,這個人喜歡白吃白喝,很可能會跟我索取費用。但是除了他看起來真的很餓之外--為了準時赴約,他一大早就離開家,並搭上兩小時的車--這位失業的公務員心中所想要的,似乎就是一位耐心的聽眾,來好好聆聽這一段漫長而心酸的故事。而我正好非常樂意洗耳恭聽。

瑪柯曾經在象牙海岸中部的城市布瓦凱(Bouaké),擔任馬利派駐當地的總領事一職,直到二○○○年才被政府召回。他至今仍不太了解自己被調回來、然後被勒令「退休」的原因,但是據他猜測,應該是他的直屬長官認為他引起太多麻煩所致。其實我早在此次談話很久之前,就已經確認這個原因當屬正確無誤。

瑪柯屬於那種典型的「勇於揭發惡行的人」。在一九九○年代末,他逐漸聽聞到一些讓他極度不安的消息。布瓦凱市位於象牙海岸可可生產區域的心臟地帶,數以千計的馬利人--旺季時可達數萬人之譜--都在那兒的可可農場生活與工作。大多數前往象牙海岸的外國工人,都來自馬利與其他貧窮的西非國家,在菲力克斯.巫弗維—波寧慈愛的目光下,耕種屬於自己的小農地,為時已長達四十年之久,但是除此之外,在每一季,也會有一小群馬里男人與青少年往南來到這片肥沃的可可農場地帶,應聘成為雇傭勞工,以賺取額外的生活費。如此互利共生的勞動安排,行之有年,在時間上也有幾十年以上的光景。

但是瑪柯得知還有另一類工人的存在,但他卻完全無法理解箇中因由。從他的消息提供者所描述的情況,聽起來很像奴工,而讓這些事情更為駭人的是,似乎這些奴隸都是兒童。這肯定不可能!奴隸制度與所有掛羊頭賣狗肉的新說法,比如償債勞工、質押勞工、苦力等,理論上應當早就絕跡許久了。嚴禁這類情事的法律條文,也已經施行好多年了。

現在統稱為馬利人的部落人群,在傳統上甚至可以溯及遠古,已經擁有很長的遷移性勞動歷史,關於移徙的故事也都烙印在他們的歷史與神話之中。在每一次家鄉收成季節的尾聲,當農地再度播種後,傳統上就是離家去其他地方尋找工作機會的時間點,他們會在外持續工作好幾個月。馬利人稱呼這些工人為「瑟夸阿」(sequoia)--該名稱借自一種候鳥名,這種鳥兒在相同的時間點上就會往南飛。人們離家四處尋找工作的現象如此常見,所以大多數的家人如果聽到甚至是最年輕的家族成員,宣布說他要離開家去賺錢,他們都不會感到驚訝。人們通常假定,其他的馬利人會關照一下這個小孩。這是馬利人照顧彼此的方式與習俗,不管他們只是要去到下一個村子或是旅行至鄰國,或是去歐洲或北美尋找新生活,從古至今,馬利人都會彼此照應。兒童與青少年,長久以來,都可以藉由這套習俗認可的系統,安全地往返各地;他們整個大家族裡的大伯小叔、姑母舅媽、堂表兄弟等等,經常都會協助照顧。

然而瑪柯所聽到的童工消息,並不符合這種傳統型態。當然是有若干相似之處,但是這些男孩的故事,有些年紀甚至只有九歲大,而且所工作的農場,並沒有親戚在身旁。單單「沒有親戚」這個訊息,就足以使任何一個馬利人拉起警報。瑪柯還聽說這些孩童都沒有收到工資。目擊者皆是受雇去搬運可可豆的馬利男人,他們前來告訴外交官說,他們親眼目睹,很年幼的男孩在槍口威脅下工作的情景。很難得到進一步的細節--這似乎應該是一個暗中祕密進行的勾當,所以瑪柯並不鼓勵這些人去直接打探。不過,幾個「可可小徑養護員」設法得到與一些青少年談話的機會,因而得知他們苦難故事的來龍去脈。

農民或者監工的工頭,驅使這群年輕人不停地工作,幾乎達到令他們喪命的地步。這些男孩幾乎沒有什麼東西可吃,夜間睡在上鎖的工寮,經常遭到毒打。每個人的肩上、背上,都有可怕的斑斑爛瘡;這是他們背負一袋又一袋沉重的可可豆所造成的傷口,但有些可能是遭受人身虐待受傷所致。

從事情的種種證據來看,還存在更為邪惡不堪的罪行。那些「可可小徑養護員」相信,農民付錢給有組織的人蛇集團,讓他們遣送兒童到可可林來工作;他們還告訴瑪柯,象牙海岸的警方都已被賄賂打點過,對這些惡行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兒童走私犯都以團隊合作的方式組織起來:當中會有一位馬利人,與一位象牙海岸人,通常還會加上第三位布吉納法索人--布國這個國家也是童工的來源地。

瑪柯是有可能聽而不聞、坐視不管,或是直接將消息轉告有關當局處理,從此跟這件事井水不犯河水。畢竟,這檔事很可能只牽涉到一小撮男孩而已;哪一個馬利人不是九死一生才活到今日的;反正他們最後就會自己想到辦法脫困。而且,大多數的抱怨與小報告,很可能都誇大不實。在一九九○年代,誰能有這麼大的膽子,敢用兒童當奴工?但是,與之相反的,瑪柯卻愈來愈捲進他所聽到的這些消息之上,而一心想要拯救這些孩子的念頭,也日益強大起來。

瑪柯由於外交人員的身分使然,本身的活動範圍受到限制,所以他委託旅居當地的馬利人,針對童工的謠言進行調查;最後他建立起了一個線人網絡,網羅了「可可小徑養護員」、牧羊人、佃農與自耕農不等,其中有馬利人,也有布吉納法索人。瑪柯經由這個線人網絡得知,其實很多人相當清楚實況為何;有一些提供消息的人甚至親眼目睹虐待情事。當調查逐步深化,愈來愈多線人所帶回的情報內容,情節都更加悲慘駭人。瑪柯於是相信,確有一群童工正在當地工作,而且勞動條件惡劣至極。

他編造了幾個藉口,以便能夠拜訪可可農人,然後在與他們的談話中間,不經意詢問幾個有關來自馬利的季節性工人的問題。他們的工作表現如何?生活一切安好嗎?反正都是政府人員會提問的正常問題。有些農人告訴總領事,他們農場上的童工,都是跟著自己家人一起工作的,不然也都是親戚。這不無可能,因為以農為生的大家族裡的小孩,經常都會跟在大人旁邊一起工作。而有一些農人則公開承認,他們已經付過錢給這些童工了--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不管是誰運送工人過來,農人都會支付該位人士報酬。然後農人則藉由工人的勞動生產,賺回原先支付出去的費用。一旦原本的花費都補回後,農人就會開始支付工人薪資--如果收成後,經過可可商人的系統性價格操弄過後,還有足夠的錢可供分配的話,工人才會有薪水吧。不過瑪柯心知肚明,沒有家人在旁照料,這些小孩應得的利益,只能任由農人擺布。就他對於人性以及可可這樁生意兩者的理解,最有可能的情況應該是,即使有童工獲得若干工資,那也是屈指可數。

瑪柯詢問他是否能夠跟這些孩童聊上幾句。當對方拒絕,瑪柯立即訴諸他的外交特權,並要求象牙海岸警方陪同前往處理。一開始,象國政府極不願意配合。瑪柯懷疑許多警察等著他送上賄款,但是經過幾次無預警的農場訪視後,連警察也親眼見到這幅天地不仁的景象。有時候,小孩只要看見警察一來,就立刻四處奔逃。這些孩子已被事先警告,警方可能會前來逮捕他們;如果看到警察,要趕快逃走,以免被拘禁起來,遭受嚴刑拷打。不過後來消息逐漸在小孩之間傳開,他們聽說有一位勇敢的馬利官員,正在想辦法解救他們。於是這些孩子也慢慢開始訴說自己的遭遇。

關於兒童奴工的許多事件細節,都是瑪柯告訴我的,但是不僅其他消息來源承認確有其事,甚至連警方的檔案紀錄也都證實瑪柯所言不虛。我們在豪華大飯店的談話中途,瑪柯從他的椅子旁邊,拉出一只沉重的大袋子。他帶來了好幾本相簿,一本本都經過細心編排、並貼上標籤註記。它可以是一疊家庭回憶紀念冊,但是裡頭的文件內容,卻是瑪柯在農場所發現種種實況的書面證據資料。

一張張照片,都讓人驚駭莫名。一頁翻過一頁,皆是一群群灰頭土臉、過度驚嚇的兒童影像,個個衣著單薄、光裸雙腳;而在失去笑容的臉上,所顯露的悲痛創傷,在在證明了這位前外交官正在講述的故事並非虛構。照片裡有許多名男孩,年齡大約自十歲至十八歲不等;有幾十張照片的焦點,對準了年幼孩童的肩膀、背部上尚未癒合的爛瘡傷口。關於傷痕是來自毒打或者背負重物所致,實在難以判斷,不過這些潰爛的傷口全都沒有治療處理。在瑪柯發現這些男孩之前,大多數都已經待在農場上好幾個月甚至好幾年的時間。瑪柯最痛徹心扉的一次經驗是,當他尋獲其中一位男孩時,他已經奄奄一息。「我看見一堆樹葉底下似乎藏著什麼東西的樣子。一開始我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見,但是葉子底下是一名孩子的身體。他生了病,褲子上都是排泄物,他們就把他扔到外面的農地裡等死。」

瑪柯說他只救出其中一部分的年幼工人;他深信,他當時沒辦法找到的其他孩子,大多數很可能至今都還在那裡受苦。不過他所尋獲的兒童,如今則都安然返家。他們所經歷的這段慘痛故事,已然深深烙印在他們的記憶之中,也銘刻在瑪柯的心底。

(本文轉載自卡蘿.歐芙新書《巧克力禍心》,中文譯本由臺灣商務出版)

東南亞國協 2015年實現一體化

 
【美國之音中文網╱記者黎堡╱曼谷電】

第十四屆東南亞國協首腦會議星期天在泰國閉幕。東協各國領導人簽署了一個在2015年實現東協共同體的路線圖,以及《東協政治與安全共同體藍圖》等多項文件。 (編按:東協成員國包括汶萊、柬埔寨、印尼、寮國、馬來西亞、緬甸、菲律賓、新加坡、泰國、越南。)

在攝像機快門的喀嚓聲和無數閃光燈的照耀中,來自東協十個成員國的國家元首或政府首腦星期天簽署了從2009年至2015年通往東協共同體的路線圖,並且批准了多項文件的通過,其中包括《東協政治與安全共同體藍圖》。

將成立海上合作論壇

根據這份藍圖,東協將繼續努力,完成對《南中國海各方行為準則宣言》的實施 ,並成立一個新的東協海上合作論壇,以商討如何維護海上航運的安全。

中國曾在2002年與東協簽訂了《南中國海各方行為準則宣言》,但是迄今為止有關南中國海主權的糾紛仍然時有發生。

上個月早些時候,菲律賓國會通過《領海基線法案》,把斯普拉特利群島(編按:南沙群島)的部分島礁劃為菲律賓領土,遭致中國政府的強烈不滿和抗議。越南和中國有關南海有爭議海域勘探石油的問題也還沒有得到解決。

美大使:東協維持地區和平

不過,美國駐東協大使馬希埃爾說,東南亞地區基本維持了和平與穩定,而東協扮演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與此同時,美國也在做出努力。

馬希埃爾說:「長期以來,這是一個非常和平的地區,而且繼續如此。我認為東協有很大的功勞。他們這樣做不是為了美國,但是美國歡迎這種和平局面。我們跟東協好幾個成員國也有安全合作關係,合作領域包括海上安全以及應對非傳統性威脅。我們期待著繼續與他們發展這種安全關係。」

2015年實現一體化

擁有十個成員國的東南亞國協為自己定下一個雄心勃勃的目標,要在2015年實現東協共同體,包括經濟一體化、社會和文化一體化,以及安全環境一體化。東協期望共同體的建立將幫助該地區各國克服眼前的經濟困境、應對未來各項挑戰。東協領導人及與會的一些外交使節稱,東協共同體的實現將給該地區人民及其整個世界帶來利益。不過,由於緬甸等成員國政府的反對,一些民間機構被拒絕參與東協成員國領導人與公民社會團體的對話。

【2009/03/02 美國之音中文網】

來源:《美國之音中文網》| 更多精彩內容,詳見《美國之音中文網》

東協加中國明年起零關稅 台灣被排擠

 

【聯合報╱記者許玉君╱台北報導】

東協加一(中國大陸)的零關稅目標,預計明年起實施;東協加三(中國、日本、南韓)的各種貿易協定也不斷推進,預計在2015年成立「東亞貿易自由區」,將成為全球人口最多、經濟產值最大的區域經濟組織,台灣至今無法加入。

東協加一或加三,最早是由東南亞國協(ASEAN)開始。1967年8月,印尼、馬來西亞、新加坡、菲律賓、泰國五國聯合宣告「東南亞國協」成立,鄰近的東南亞國家包括汶萊、越南、緬甸、寮國、柬埔寨陸續加入,目前有10個正式會員國,另有一個候選國東帝汶及一個觀察國巴布亞新幾內亞。

40年來,東協仍未整合成比照歐盟或北美自由貿易區的經濟共同體,和中國大陸間的關係也不斷轉變。起初雙方關係不良,但近年來由於中國大陸經貿實力逐漸崛起,東協各國紛紛向中國大陸靠攏。

2004年底,中國與東協協議成立「東協十加一」,目標是2010年「中國—東協自由貿易區」物流零關稅;雙方自2005年已針對部分貨品開始協商免稅,明年達到全面免稅的目標。

另一方面,日本與韓國自2005年起,陸續與東協10國協商談判,以作為成立「東亞自由貿易區」(東協十加三)的起步;2006年,東協加三與紐、澳、印度共16位國家領袖共同召開第一屆東亞高峰會,簽署吉隆坡宣言,確認各國朝向成立一個「東亞自由貿易區」的方向努力。

台灣石化、機械、汽車零組件產業 首當其衝

【聯合報╱記者林淑媛、李順德╱台北報導】

經濟部高層官員昨天表示,經濟部已研擬完成綜合性經濟協議(CECA)草案,規畫與大陸簽訂CECA框架性協定,再以提早降稅方式,與大陸方面談判比照東協國家零關稅項目,藉此降低我國產業在大陸市場因為東協加一或加三所受到的衝擊。

行政院副院長邱正雄昨天表示,這個問題牽涉到關稅問題,非操之在我,不是政府要做就可以做,行政院已交給經濟部,並全力支持經濟部的因應作法。

行政院高層官員說,行政院長劉兆玄要求政府部門各方面都要努力,包括尋求簽定自由貿易協定(FTA)在內,都要積極推動。行政院已完全了解業界的困境,即使不易處理,也要全力尋求突破。

經濟部分析,受到東亞區域整合影響的產業,首推石化、機械以及汽車零組件三大類。

此波競爭壓力來自新加坡與泰國,最讓人擔憂的是,南韓與日本一旦與大陸、東協完成整合,對我國產業發展將造成相當大的傷害。

經濟部表示,石化產業利潤低,光是關稅差異即能造成廠商相當大的壓力,這也是石化廠商率先對於東協加一或加三衝擊發聲的主因。

經濟部分析,大陸是我國石化產品主要出口市場,自明年起大陸與東協彼此間進口關稅稅率在10%以下項目,將全部降至零;相同的石化產品我國卻會被課徵6.5%的高關稅。尤其新加坡與泰國石化產品競爭力相當高,日後若再加上東協加三(大陸、南韓與日本),對我國廠商的衝擊會更大。

根據經濟部已完成兩岸簽訂CECA草案,將以東協加一的模式為範本,即先簽訂CECA框架性協定,再以提早降稅方式,漸進式談判雙方互免關稅項目,因應業者面臨東亞區域經濟整合面臨的強大壓力。

舉例而言,兩岸今年內簽訂CECA框架性協定,由於類似自由貿易協定(FTA),要先通知世界貿易組織(WTO)區域貿易協定委員會,然後在CECA框架性協定架構下,進行雙方關切產品項目談判,提出提早降稅產品清單,例如石化、機械以及汽車零組件,即可納入比照其他東協國家零關稅待遇。

【2009-02-18/聯合報】

保護主義是出口導向國家的警訊

 

【聯合報╱社論】

全球金融動盪及經濟衰退方興未艾,這是一場近70年來規模最大的經濟巨變,因而在本質上它也是一次涉及「典範轉移」的結構重整;無論金融秩序、貿易秩序、政府對經濟的調控角色,以及全球化的進程,都將因此而面臨重組。今日的亂象,即是方向仍未明朗的重組前奏。

迎面而來的貿易保護主義,即是一個不容低估的警訊。由於美國7870億美元振興方案裡一度出現「購買美國貨」條款,已在美國國內及國際間鬧得沸沸揚揚;此外則是歐洲已有多個國家出現「經濟民族主義」興起的跡象,特別在外勞問題上大肆炒作;而更值得注意的是,美國歐巴馬政府已多次反反覆覆的在人民幣匯價上做文章,儘管此舉究竟是反中國貨的序幕,抑或是逼迫中國將外匯存底奉獻出來進一步加碼購買美國國債的施壓手段,仍未明朗。但是,由各國具保護主義傾向的動作頻頻,至少已可看出,隨著各國經濟的更加惡化,更多的國際貿易摩擦衝突未嘗不可能發生。

今日所謂的「自由貿易」,其實是長期發展所致。戰後自1951年成立「關貿總協」到1995年改制為「世界貿易組織」,全球由於美歐日等主要國家的生產漸旺,國民所得不斷提高及接近完全就業,這種客觀條件的改變遂使得各國願意為愈來愈自由的貿易付出代價。由於美國在戰後的貿易秩序裡一直是「最後的購買者」,因而「自由貿易」的發展與秩序,始終與美國國內經濟形勢密切相關。在「關貿總協」時代,美國主要採配額制和自動設限制,而將剩餘的需求開放。及至「世貿組織」時代,由於美國的雙赤字不斷擴大,金融服務無限擴張,過度消費造成的過度需求持續增加,再加上美國貧富差距日益懸殊,為了滿足低收入者生活所需,更需要低價進口消費材;這些都是今日所謂「自由貿易」形成的條件。但由次貸風暴迄今,這個以債養債的「債務帝國」消費模式已告崩塌,非但「最後購買者」的角色無以為繼,依靠美國消費擴張而帶動出口擴張的其他國家,同樣也必須面對貿易機會大幅減少的挑戰。也就是說,過去貿易擴張的那個時代已逐漸成為過去;縱使景氣復甦,也不可能恢復到次貸風暴前的那個原樣。

因此,防衛性的「經濟民族主義」逐漸興起,並表現為各種形態的保護主義,遂成了勢所難免的走向。在國際貿易上,「保護主義」具有極大的修辭彈性,任何政治權力介入後所造成的競爭價格差異,嚴格而言,都可稱為「保護」;因此,無論企業紓困、補貼、貸款繳息優惠、外勞政策、限制招開國際標、匯率的干預,或出口退稅及租稅優惠,只要有心人肯做文章,無一不可扣上「保護主義」的帽子。而這些措施,目前沒有一國不在實施。這種亂局及其造成的摩擦,在往後一段時間裡,勢必成為國際貿易夥伴間必須探索的課題,其結論將是未來貿易新秩序的張本。不久前落幕的G20峰會,在「聯合聲明」中,有鑑於此,即表明「2009年不希望有妨礙自由貿易的現象」。但這項聲明的目標已注定落空,或許今年4月倫敦的下一次G20峰會才可能有進一步的澄清。

西方國家、特別是美國的需求大擴張,如今已告暫停;這也意謂以出口導向為成長主要動力的新興經濟體,已必須面對形勢的改變而做出新的部署與調整。擴大內部的商品及服務需求,開發新的貿易市場,提升商品及服務的附加價值,特別是像歐洲一樣,提升中小企業水平等都是必要手段。貿易擴張時代的「量的革命」,已必須改變為緊縮時代「質的革命」。

貿易保護主義正在抬頭。我們不預估大規模的貿易戰會出現,但各類摩擦則難避免。各國為了自救,這也是必然的過程。在這樣的時際,以出口導向為經濟主幹的台灣,必須深切思慮如何因應此一新情勢。

【2009-02-15/聯合報】

2009年4月15日 星期三

外勞+動漫 正改變台灣文化

李奇的《歧路天堂》是第一部以外��主角,�且剖析深刻的�影;他的主�,是刻��代台�社��向全球化的後�代社�之�察。�《歧路天堂》�切的外���上,�者找到�「�漫�」文化上雷同的地方。

首先,都是一�次文化。外���,如�影所呈�出�的,是存在於整�社�中的��事件。�漫�也是,�漫�所呈�的,是在主流文�、美�文本之外的社�休���。此文本�原本的偏�、�粹的附�品、俗民文化,到大�文化或是另外一�精���(如村上隆的超扁平),�常��於次文化��。

其次,都存在著不平等的�待。台�人常以崇拜的角度看待�美人士;然而�待第三世界的外�人,就如同看到�人,�以不屑眼神,甚至避之唯恐不及。

而在�漫文化,�美�迪士尼、加菲�、史努比,��是高尚、�民、寓教於�;�於日本�漫�,�保有以往的「漫�有害�」,�且一���此等是孩童�期玩物。「宅」字�道,使用日�,但其中仍存在�面意�。

��文化�然都有不平等��存在,但是位�有所不同。外�文化所�生的跨文化��,出�在���社��面,主要是在家庭、��以及伴�的治安��;�漫文化出�在休�、��、教育等�面。

�著��一久,外�文化、外籍新娘的文化混合即��生,例如�水�亦出�在我�日常生活�中,泰�、越南料理也愈形普遍,更出��南�外籍新娘的中文歌曲演唱、文字�作等等。另一方面,以往�漫的低落文化地位也在改�中,《灌�高手》造成�球�,《神之�》�起新的品酒文化;在���面上,金融海��「宅」��的大量使用,使得「宅」文化�得更�炙手可�,�漫文化也����休�的�面而往其他�域��。

�者�得有趣的地方在於,���次文化的融合�何?在外籍新娘所�育的新台�之子�中,除了新一代的教育��,以及被人指指��是否�「真」台�人而在社�、政治上�生立足���外,�漫文化在�些新台�之子的家庭中,究竟是如何的存在?�漫有害���次低落之��,�存在�?以往台�人被日本後文化殖民所�生的崇拜�象,亦存在於�些新台�之子�中�?「宅」文化、����,是否在�些人中�生另一�新的思考�氛�?

《歧路天堂》�我�一��心外��象的台�人的思考��察��,同�在次文化�察者中,《歧路天堂》也�了另一�文化混合的研究道路,以後看待�象�非只有��的�客外原四�,我�必�重新���改�的社�。

●�考udn��:歧路天堂官方部落格